「星雲?」男孩學長愣愣的看著那個女孩,口中喚著我的名字,錯,應該是我們的名字,他似乎也注意到了這一點,因為再下一秒他馬上改口看著我,「呃,不對,星雲?」

  現在誰是真的星雲都不重要了啦!重點是,那個女的又是誰?

  「我知道妳現在心裡一定很疑惑我是誰,我剛初也是這樣的,」那個女孩開口說道,口氣盡是不屑。「大概沒有人跟妳說過吧?妳根本就不是人類!」

  「蛤?」我聽的一頭霧水,線在是哪個整人節目在錄影嗎?我把頭轉來轉去,努力的想找出這附近哪裡有藏了一台攝影機。

  「妳是小偷,我的基因被妳偷走了。」

  聽到她那尖酸刻薄的口氣,我不悅的皺起了眉頭,但礙在男孩學長也在這裡的緣故,我強壓下想對她飆髒話的衝動。「妳是吃飽撐到了來跟我開這種玩笑喔?」

  「我吃飽撐到?我就算吃飽撐到了也不會來跟妳這種低等的人種來開玩笑。」

  「小姐,我是不知道你怎麼會知道我的名字然後又幹嘛要費盡心思來裝成我的樣子。很成功啦,不過我沒那個心情跟妳耗。」話落,我轉身準備進seven去買我想了很久的『假牛肉麵』,不料她卻又擋到我面前,「誰裝成妳的樣子啊?妳是國文聽不懂還是怎樣?需要我講英文啊?You are a thief, you stole my genes.

  在她講完這句話後,我的理智終於被她的無理去鬧給趕走了,也完全不管形象的罵了一句平常根本很少罵的髒話:「媽的妳想怎樣啊?少在這裡莫名奇妙跟我講一些有的沒的,不要裝成我的樣子還在那邊裝瘋賣傻,等等污染到我的名譽人家都以為我是個瘋查某。」

  「到底是誰學誰啊妳這個死複製人。」

  「……

  「……

  她話一出口,我跟那男孩學長互相看了一下,很顯然的他也聽不懂她在講什麼。

  我看著男孩學長,「她是妳女朋友嗎?」拜託不要,拜託不要,拜託他眼光不要那麼爛!

  「嗯。」他默默的承認了。

  嘖,眼光怎麼這麼爛!

  我眼神向左下角一撇,「那麻煩你把這個女人帶回去,不要讓她一直留在這裡騷擾我好嗎?」

  「這……不好意思,能不能請妳再留個五分鐘讓她解釋清楚她的意思?拜託,五分鐘就好!」男孩學長像是深怕我會就這樣掉頭就走似的,還再說到五分鐘時張開手掌比了個『五』來強調並且用著可憐兮兮又帶點害怕的表情的看著我。

  這是怎樣,我是長的有那麼恐怖嗎?就算真的有好了,現在他的女朋友還不是頂著跟我一模一樣的臉,有必要只對我露出這種表情嗎?

  「給我一個理由,如果這個理由能說服我,我就留下來。」

  「星雲,呃,我是說怡君?」他頓了頓,「怡君對吧?」

  「嗯。」

  「怡君,我從國中就認識她了,一直以來她雖然是個很任性的小女生──」他話還來不及說完,就被打斷。「喂喂!你說誰任性啊?」

  「妳不要插嘴啦,」男孩學長不耐的看了她一眼,又對我說:「她雖然任性,但是她絕對不會這樣無緣無故的去找一個人的麻煩,所以我想這中間真的一定是有什麼誤會,因為妳現在真的叫楊怡君吧?」

  驚!什麼?男孩學長知道我?

  「噢,不要誤會喔,那也只是我猜的啦,因為阿傑,就是我一個在蛋糕社的朋友也有看過……怡君,但是因為他並沒有看過卸妝加黑頭髮的她,所以只是覺得你們兩個長的很像,一直到剛剛你們兩個同時出現,我才發現你們不僅只是長的很像,根本就長的一模一樣!」

  「所以說,你的意思是……我跟她真的長的一模一樣?」

  「就是這樣。」

  我驚訝的轉頭望向那女孩,她卻把頭翹個半天高的不看我一眼,男孩學長看了便哄她,「好啦,不要再任性了,人家都要聽妳解釋妳就趕快解釋吧!」

  「我為什麼要跟她解釋?明明就是她把我害的那麼慘,一生都被她毀了,我幹嘛還要解釋?」

  又來了!現在是什麼情況?連一隻螞蟻都還沒踩死就被說成是毀了她一生的人?

  我不耐煩的翻了個白眼,本來的好奇心都在此刻消失了。

  「妳不要這樣無理取鬧好不好?」男孩學長皺了皺眉,那張好看的臉孔上多了些許的怒意。

  大概是沒有想到男孩學長會這樣對自己,哪女孩抽抽噎噎的哭了起來。「小時候,大概是我五歲左右,那次我跟爸爸媽媽一起去中正紀念堂看花燈,不小心跟他們走散了,我怎麼找都找不到他們,所以我就到了人比較多的廁所那邊想說他們應該會來上廁所,我在那裡總是會等到人。」

  五歲?那不就是媽媽跟我講我在中正紀念堂走丟的故事?

  她吸了吸鼻子,又道:「可是當我在那邊等了一陣子,突然有個男的把我抓了過去,還罵我為什麼要到處亂跑,我被罵的很莫名奇妙,因為我根本不認識那個男的啊!然後他罵完了以後就強行把我帶走,我一直哭一直鬧,跟他說我不是他要找的那個人,但他怎樣都不理我,只是打電話跟另外一個女生說找到我了,就和另外一個女生把我帶回家。」

  我跟男孩學長兩人都沒有想打斷的意思,只是靜靜的聽著。

  「回去以後一開始的半年,那整個家庭還算和樂──除了當我哭鬧著要回家時候,但在半年以後我的噩夢就真正的開始了。他每天都在酗酒,一個禮拜只有大概兩、三天是清醒的,其他時間他醉了就不停的打我,找我出氣。一開始他的老婆還會護著我,但沒幾年他老婆就死了,只剩我一個人,他便變本加厲。終於,在我十一歲那一年他因為飲酒過量而引發肝病死了,我被送到孤兒院,因為他根本沒有親戚可以照顧我,原來的那個房子也就這樣空在那裡,什麼東西都沒變。」

  我轉頭看了看男孩學長,他沒有太大的動作,只是表情很凝重帶點驚訝的望著……怡君。我想,他們雖然很小就認識了,但他大概也不知道她有這樣的過去吧!

  「因為他老婆之前都會護著我,所以我還蠻喜歡她的,所以在十五歲那一年的暑假,也就是我國三畢業考過基測以後,我鼓起了勇氣回到我十一歲之前的那個家,想要找出一些多關於她的東西,讓我多多了解她也好,想不到我回家以後卻發現了個讓我很震驚的事實:他是之前某家醫院的院長,而十六年前他們那家醫院在研究如何成功做出複製人,然後更巧的是,那家醫院正是我出生的地點。」

  她講到這裡淚乾了,停下來惡狠狠的瞪了我一眼,「他們第一個研發成功的例子現在就站在我對面。」

  「拜託喔,小姐,說謊也先打個草稿吧!如果說那個人真的成功的複製出了一個複製人,我們兩個現在怎麼可能還默默無名的躲在台北市的某的角落?這根本就不得了了,世界上到現在還沒有人能夠成功的複製出一個『人』出來,何況是十九年前?要這是真的的話我們兩個現在老早就會在國際間赫赫有名了好不好?」

  「妳以為我白痴不會想到這個問題喔?」她不屑的瞄了我一眼,「早就想到了,所以我開始動手蒐集資料。其實要收集到那些資料還真的是蠻困難的,花了我不少的時間,他們保密動作真的做的很不錯,我一直到上個月才把資料完完整整的收集了起來。」

  「他們做這個複製人是非法的,至少是在我們爸媽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做的,就算他們是世界上第一個成功的複製出一個人的例子,他們的形象也會被毀滅,而且院長也還算是有良心,沒有想要拿這個技術去賣給一些不正當的團體,所以他寧可只說自己複製器官的技術成熟,在醫院就診的病人如果有需要家裡也有足夠的金錢來支持病患的話,可以考慮複製出一個器官來用。七年以後,也就是我六歲的時候,複製人一事被院長的死對頭給知道了,那人天天威脅自己會找到證據然後把這件是公佈在媒體上,這也就是那個男人開始喝酒的開端,剩下的我剛剛都已經說完了。」

  我驚訝的張大了嘴看著她,老早就忘記要對她生氣。這是什麼情況?會不會太戲劇性了一點……

 

  我回到家,連泡麵都懶的泡了,索性直接倒頭躺到床上去,想著今天……怡君說的話,我是複製人?所以,我不是正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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